乡土建筑 | 南靖土楼

时光倒转回到1700多年前，西晋永嘉年间，平静的闽西山区开始陆续出现一批又一批陌生汉人，他们来自北方，为了逃避战乱迁徙到这里。

那时的中原战火频仍、天灾肆虐，大批民众举族南迁，拉开了两晋至宋元时期中原汉人迁徙入闽的序幕。

南靖县建于元朝至正十六年(1356)，隶属漳州府，地处四面环山，古时交通极为不便，蛇虬猛兽出没无常，天灾频繁，环境恶劣，人们生活波动，祸福难料，有“蛮荒之乡”之称，这里地势险峻、人烟稀少，正是可以宁静避祸、繁衍生息之所。

南靖县卫星地图

土楼的起源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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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土楼产生于宋元，成熟于明末、清代和民国时期，福建土楼的形成与历史上中原汉人几次著名大迁徙相关。

东晋以来，中原地区由于受外族入侵，常年战乱，社会动荡，迫使中原汉族士大夫阶层举族南迁。

一部分中原汉人翻越武夷山脉，来到福建沿海的泉州、漳州等地，在与当地人民的相互融合和发展中，形成以闽南话为标志的福佬民系。

而另一部分中原汉人则从赣南进人闽西汀州地区，他们不断与闽西山区的古闽越族人相互融合和发展，逐步形成以客家话为标志的客家民系。

客家民系与福佬民系分布图

土楼按居住者所属的民系，可分为客家土楼和闽南土楼两大类。

客家土楼和闽南土楼，其外观造型有许多相似之处，但内部平面布局则显著不同:

客家土楼为内通廊式，家族内户之间联系密切，分户不很明显;而闽南土楼为单元式，每户为一独立的单元，分户明显，有很强的私密性。

宋末时期，中原百姓因战乱多次南迁，大量汉族移民闽南，入垦南靖，随着人口增加与拓垦的发展，伴随着移民和军队入闽，中原的政治、经济、文化及风俗习惯也随之传入，因此，由中原传入的传统的夯筑建筑文化，在闽南地域迅速得到繁衍和发展。

 

身处乱世、辗转迁徙，对当时的人们而言，出于安全考虑的防御与安身的功能是首要的，为了安居创业，防兽、防盗及防外寇土匪的入侵，民众开始建造并不断完善适宜家族居住的多功能土楼。

通常来说，把客家人聚族而居，采用夯土墙承重的大型群体楼房住宅，统称“客家土楼”或“土楼文化”。

风水观对土楼建筑选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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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土楼建筑的选址深受道教风水理论的影响，建筑强调“负阴抱阳，藏风聚气”，注重于天地自然环境的结合。

客家人在选择理想的宅基时，首先要观山势，在风水理论中，山就是“龙”。

山势的高低起伏、蜿蜒，就是“龙”的形态变化，“山脉”即“龙脉”，起伏、蜿蜒、运动的“龙”被认为可以“藏风聚气”。

和贵楼

其次是观察水流，直冲而下，湍急反跳的水被认为“恶水”，应尽量避免，水流必须缓慢、平稳、弯曲、环绕，这样的水即是理想的水。

因此，客家人选择宅基的原则就是建筑力求坐北朝南；要以山作为他的后部的依托物，有山靠山，无山则靠岗，或借远山作背衬；村前则有水，或有池塘。

这样的布局，被认为可以上应“苍天”，下合“大地”，达到“吉祥”的目的，这正契合“风水说”所云“阳宅须教择地形，背山面水称人心”的天人合一的理想居住空间。

和贵楼选址：坐庚酉，向甲卯，方位为长生，水口处壬口

从现代建筑学观点来看，这种与自然和谐统一的环境空间，是对一个地区的地形、地质、水文、日照、风向、气候和自然景观的综合优选。

建筑“背山”即朝向阳光，不仅可以得到较好的日照，而且有利于组织通风；“面水”不仅可以得到生活、生产的水源，而且有利于建筑物的保护，满足人们景观上的需要。

中国传统文化对从土楼的外部形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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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土楼建筑起源于靠近闽西地区的漳州地区，历史上，漳州地区战乱频繁，对客居他乡的客家先民而言，安全考虑的防御功能是最重要的，在当时的生产生活方式的背景下，身处乱世，迁徙辗转的客家人因地制宜，建造了大量的位于山顶的城堡和山寨，最终演变成圆楼、椭圆楼、方楼、五凤楼四种主要类型，另外还有变形的凹字型、半圆型、与八卦型等形态。

五凤楼(府第式)-福裕楼

在众多的土楼形状中，圆土楼和方土楼是最为神奇和最有魅力的。

因为，中国的远古时代，人们认为天是圆的，地是方的，圆和方分别代表天和地，圆具有无穷的神力，给人带来万事和合、子孙团圆，方体则现出儒家思想所遵从的遵规守矩。

因此，圆和方所形成的外闭内敞空间形态，在满足防御的功能的同时，也是中国人内涵气质在建筑中的表现。

土楼的建筑形式与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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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客家人设计建造的土楼的建筑形式统一中又富有变化。

客家人的祖先来自于中原，他们因战乱和自然灾害迁徙到福建一带定居下来，同时他们也带来了中原地区先进的建筑建造技艺，为了很好的团结族人和抵御外敌，他们无一例外地将家园设计成为围合的堡垒状。

同家族的，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建造，所以一座土楼就是一个家族，同根同祖不同户，一座楼的各户人家各自独立，又相互依存，这是人们居住在土楼建筑里最大的共同点。

大部分土楼除开外部造型之外，内部更有天地，一般来说，楼内还会建造一圈到四圈不等的建筑，外圈越大，内部圈数则越多，像位于龙岩永定的承启楼，就是一座有四圈环环相连的土楼，内部的那些建筑一般都是祠堂、书院等公共建筑。

承启楼

一座座不同形态的土楼有机地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村落，福建土楼大多建造在山地丘陵之中，客家人为了更好的生存下来，将土楼建造在溪河两岸，从高处看上去，就像一条条串珠，完美地融合在青山绿水之中。

河坑土楼群

易经八卦在土楼外部形态营造中的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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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人文背景来看，客家人从中原迁徙而来的，受中华传统文化思想影响极深，而八卦又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经典之一。

八卦

土楼建筑内外格局利用八卦、太极来建造十分常见，也是情理之中，其次，从安全角度出发，八卦自古以来，便被人们用以排兵布阵，抵御敌人。

客家人经过数代的播迁，面对着自然与社会中种种困难，为求生存，在设计、建造土楼时运用八卦，充分体现了土楼的防御功能。

以振成楼为例，从整座土楼来看，楼房外围就好比太极圈，代表着整个家族能世代沿传，香火不灭的愿望。

振成楼

前门是“巽卦”，而后门为“乾卦”，外楼圈4层，每层48间，每卦6间；每卦设一楼梯，为一单元；卦与卦之间以拱门相通。

楼内有一厅、二井(暗合“八卦”中的阴阳两极、三门(即正大门和两头边门，意合八卦中的天、地、人三和八个单元。

卦与卦之间用火墙开，一卦失火，不会殃及全楼；卦与卦之间还设卦门，关闭起来，自成一方，开启起来，各方都可以相通，如遇盗贼入屋，卦门一关，即可瓮中抓活鳖。

天井内的两口水井，一口阴井，一口阳井，暗示着八卦中的“阴阳两极”。

振成楼的三个楼门基于易学的“三才”之道，三才指的是天、地、人，引申意则为天道、地道、人道。

从这些可以看出，中国传统的道教易经文化与土楼的形态是融合在一起的。

土楼内部空间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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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土楼千姿百态，形状各异，给人以奇特的艺术感染力和强烈的心灵震撼力，但不管形状如何变化，都讲究姓氏血缘聚族而居。

 

这是土楼区别于其它民居的一种形式，长期饱经流离之苦的先民，对姓氏家族的聚居、形成合力愈加重视。

 

他们按传统观念建造大房屋，让几十户人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围绕血缘核心长期相聚，百世永居。

 

为了在土楼内形成人与人柔和的关系，他们就把土楼空间布局的合理性放在了第一位。

 

南靖土楼不论是圆形还是方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全部采用标准间，按梁架分间，规格大小相同，具有很强的统一性，圆楼表现得尤为突出。

 

它们围绕着内院，形成一个圈，不管几层楼，都采用上下垂直的分配形式，每一户占一开间，包括底层的厨房和以上各层，圆楼的房间从一层至顶层均为同样大小、同一形式、整齐划一的曲边梯形“斧头间”。

 

南靖土楼屋内大多为通廊式，即每一层沿内院设一圈公共走廊，楼梯也都采用公梯，各户的厨房前是天井，有的天井中心建有祖堂，以同心圆似的房屋相连。

 

公共走廊

这是土楼内部空间构成的基本规律，最典型的是怀远楼，整座土楼直径38米的外环楼与中央圆形私塾兼作祖堂组成。

 

怀远楼

外环4层，每层28间，底层做厨房，二层为粮仓，三至四层为卧室，二至四层内侧设公用通廊，环楼围合的内院中心是同心圆的祖堂。

 

每座土楼的核心是中堂式祖堂，中堂建在天井的圆心上，祖堂设在与大门相对的敞厅，所有的土楼都以祖堂为核心，并围绕这个核心组织院落，以院落为中心进行群体组合。

 

怀远楼-中堂式祖堂

比如是五凤楼，其厅堂、大门、主楼则建在中轴线上，横楼(屋)和附属建筑分布在左右两侧，整体两边对称极为严格。

 

这种独特的布局形式是由土楼人精神伦理和儒家思想决定的，因为祖堂是土楼的“心脏”，是全楼人祭祖与议事的地方，与全楼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中国传统文化对土楼建筑内部格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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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土楼建筑通过建筑平面、空间尺度来传达人文气氛。

客家土楼的内部格局从形制上来看，是由祠堂礼制空间和居住部分的围合体两部分组成，建筑空间布局表现中轴对称，所有的公共空间都集中在中轴线上，沿着中轴线形成丰富的空间序列，居于核心地位的祠堂，通过宗法礼制观念，家族观念，形成对家族成员的凝聚力，同时也突出体现儒家“礼”的文化内涵，强调了“尊祖敬宗”目的，表现了封建宗法制度的至高无上，具有明显的礼制建筑特征。

从土楼内部空间流线来看，它是呈线状组合，族人的住宅平等地围绕中堂布局，这种聚居模式，尤其体现在客家的圆楼中，反映了客家族平等的观念。

土楼这种以中堂为核心的建筑布局，充分体现出整体性、秩序性、向心性、宗法性的儒家文化特点，同时也构成了其时代的表征，蕴涵了建筑的文化内涵。

土楼空间组成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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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围合界面

土楼建筑一般一层为厨房，二层为仓库，三层以上为起居室，土楼顶层还设有望楼斗。

 

土楼建筑一般一至二层不设窗或只设很小的土楼条窗。

 

裕兴楼

传统的土楼建筑材料以生土为主，并掺有多种夯土配方材料，经传统建造工艺夯筑成主墙结构。

 

土楼建筑内部及装饰主要采用木质材料，如居住阁楼、居室、楼梯、门窗、地板、走廊、雨蓬等。

 

 

2.附属设施

土楼院落有较为开阔的空间，内设居民生活必不可少的公共设施，如楼内水井、仓储间、公共卫生间、祭祀、集会场所、家禽饲养场地等，规模大的土楼建筑内还有小楼房，一应俱全，庭院内配以亭台、树木植物、水池等，土楼院落里处处洋溢着农家的生活气息。

 

 

 

土楼空间布局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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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院落平面布局

南靖所建土楼的规模、内部结构及平面布局等各有自己的特点，但大多沿用传统的平面布局规则。

 

为适应居者多及优化生活环境的需要，院落采用较大的空间尺度，平面布局自由灵活，院落组合也各具特色，具有居室采光充足、通风良好的效果。

 

土楼建筑平面布局的另一特色是院落有屋、楼内有楼，如，具有双环圆土楼之称的梅林镇坎下村怀远楼，其土楼内建造的“斯是室”是其家族子弟读书的地方。

 

怀远楼-斯是室

土楼院落构成了较完整的不同功能区域的空间结构，具有布局严整，和谐统一，功能齐全的特色。

 

 

2.空间布局

回形公用走廊连系各个房间，是土楼传统建筑中重要的一种形式，也是土楼院落空间的主要组成部分，作为各楼层的交通过道，是室内与室外的过渡空间。

 

土楼其中每一个小家庭或个人的房间门都是独立的，而打开门后则是相通的。

 

土楼这种院落设置的内部空间模式，既注重居家的私密性，又加强了院内空间的联系，使之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3.院落空间系列关系

土楼空间布局依功能设置形式多样，整体空间的构成量现明确的主从性和序列性，大多数土楼均只有一个大门供出人，在内外空间、院落空间层次上，依次形成了门、廊、堂、厢的空间序列关系，整体空间形成了先是公共性空间，其次逐渐引入半公共性空间，最后进人私秘性较强居室的一系列有层次的空间过渡，充分体现了传统建筑以人为本的设计原则。

土楼的建筑材料与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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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楼，生土自然是建筑最主要也是最具有特色的材料。

客家人来到福建相对比较闭塞的山区之后，就地取材，使用当地最为常见的黄土作为建造房屋的材料；除了黄土，其他建造材料还有石块、竹木、青瓦。

这些材料都来自于当地，人们不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可以取得，所以经济而又实惠，首先利用石块垒砌土楼的基角，这样做使建筑基础坚硬稳固，可以防止发生水灾时墙角被冲垮的危险，石块基础上再用夯土夯筑厚实的土墙，有的墙体厚度甚至达到两到三米，所以非常的扎实，人们在墙上放置一张八仙桌都绰绰有余;

聪明的客家人还将竹条夯进土墙内部，这样的做法就类似于我们今天的钢筋混凝土的作用，竹条的参与使土墙的结构力更好，更有韧性，可以抵御地震等自然灾害。

还有的土楼在建造过程中，往夯土中添加红糖糯米，位于南靖的最早的土楼馥馨楼遗迹，墙体中就参杂了糯米这样的材料，这样的做法也是使相对松散的土壤更好的融合在一起，红糖糯米具有很强的粘性，和土壤搅拌在一起使之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结构。

土楼的屋顶则是用常见的杉木和青瓦构成，屋顶采用的是外坡比内坡长的人字形的两坡屋面，这样的做法也是让雨水不能够飘落在夯土墙上，防止土墙的坍塌，黄土做成的土楼，最怕的就是水，客家先民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顺利地解决了这一难题。

黄土夯筑的土楼一座座一幢幢矗立在青山绿水之间，他们的色彩与蓝天白云、山明水秀的自然环境交相辉映，在视觉上给人极大的美感，而主要以圆楼和方楼为主，其它楼型点缀其中的丰富造型，又让这些普通的民居变得不再普通。

更加有田螺坑土楼群这样的四圆一方的组合土楼，无论从上还是从下观看土楼更显蔚为壮观，美不胜收。

田螺坑土楼群

土楼建筑的装饰与美学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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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靖土楼建筑以“土里土气”而蜚声中外，在这“土”里，却有许多精美的雕饰，这些雕饰体现了古代土楼工匠高超的工艺水平，也表达了人们祈福慎邪的群体心态。

 

土楼的正门是全楼的门面，其往往是全楼装饰最精彩之处，书洋镇坎下村怀远楼的门框用石灰粉饰一个墙面，三面再用红砖砌成一个框，框内两个上角饰以天蓝色蔓带构成的三角形图案例象征吉祥富贵，门上方红底框内是黑色的“怀远楼”三个大字，楼名上方饰以一个八卦图案，用以避邪，门两边的中上端是对联:“怀以德敦以仁籍此修齐遵祖训，远而山近而水凭兹灵秀育人文”，大门两边下端分别用篆书饰以“福禄”“寿全”四个大字，表达了楼内居民对美好生活的祈盼。

 

土楼大门往往以平直无雕饰的整块石板作门框，以求坚固持久，但石枕的雕饰却独具匠心。

 

书洋镇石桥村的顺裕楼门框石枕正面就饰以浮雕麒麟、左右两面饰以浮雕牡丹，祯裕楼楼门石枕饰以浮雕卷草龙纹、牡丹凤凰，有的石枕则饰以灵芝、荷花、鹤、鹿等吉祥的动植物，有的还雕刻戏剧神话人物造型，或“万”字纹，形式多样，题材丰富，形象生动，是难得的石雕工艺品，这些石枕饰物与粗糙的墙体相比，显得高贵华丽。

 

土楼外环的窗框、窗板一般没有装饰，而楼内门窗装饰有的就十分讲究，有以卡榫拼成图案、有木雕组装的镂空窗花，尤以团龙图案最为常见，创造了许多极其精美的窗格装饰，怀远楼“诗礼庭”的门板上，还饰以蝙蝠等吉样图案象征子孙万代有福。

 

林中村的龙田楼屋檐下有龙、花等精美木雕，楼顶有四龙戏珠雕塑，造型别致，栩栩如生，就连楼上滴水瓦片，也有花形图纹,别具特色。

土楼的装饰主要集中在各楼内部的木制建筑构建之上，很多经济条件优越的家族在建造土楼之时，会花费大量的钱财将内部的祠堂书院等公共建筑装饰得非常漂亮，以此来显示家族的实力。

匠人们利用浮雕、透雕、圆雕等手法，将花草、虫鱼、人物、故事都雕刻在木质的建筑构件之上，再用彩绘的方式将各色木雕装饰的五彩斑斓，形成土楼独特的建筑装饰风格。

中堂与祖堂是一座土楼中装饰最精美的部分，怀远楼的祖堂雕梁画栋十分传神，屋檐下飞龙走兽，惟妙惟肖。

 

屋架两边斗拱饰以木刻书卷式饰物，镌篆书馏金对联：天屏两边的木窗，分别雕刻着九只形态各异的飞龙图案，似有飞上九重天外的气势，表现了土楼人家凌云壮志的豪迈气概。

 

和溪村的南河楼祖堂也有许多镂空雕饰彩绘，中央那“福禄寿”三个石刻篆字笔划自然协调，堪称篆书杰作；林中村龙田楼中堂“钦赐翰林院”及“椿荣一乡”木匾，装饰精美，木匾上的字迹虽经几百年岁月的风烟熏染，依然苍劲有力，气势不凡，给土楼带来了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

 

 

 

 

 

土楼楼名与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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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楼的楼名与楹联，是土楼人传统文化心理的投射，体现了楼主人的愿望，形成了土楼内部独特的文化氛围。

 

在中国传统民居中，只有少数的官邸豪宅才起宅名，而在南靖土楼中，几乎每一座土楼都有一个吉利祥和的名字，如振昌楼、文昌楼、瑞云楼、步云楼、裕昌楼、和贵楼、怀远楼、衍庆楼、勤和楼、裕德楼、永贵楼、隆兴楼、顺裕楼等，许多楼名用大理石石板镌刻镶嵌于大门顶上，有的则在门上方用砖砌框作成匾额写上楼名，如和贵楼，顺名思义就是劝世人弘扬以和为贵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步云楼，则取平步青云，步步登高之意，并且把这种隐喻体现在楼的天井上，该楼天井从外向内分为三个台阶，表明了楼主人希望子孙“步步登高”，一代比一代强；怀远楼，意为胸怀远大理想，也有怀念远方亲人之意；而永贵楼则希望土楼子孙永远富贵。

 

在南靖数以千计的土楼中，楹联是构成土楼文化深邃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镌刻在大门、前厅、中厅、里厅、祠堂及石柱上的藏头嵌字联，平仄严谨，对仗工整，且言简意赅，韵味无穷，是土楼人淳朴民风、精深智慧的结品，世代相传，让土楼子孙熟读熟记，作为日常准则，它给人以无声的教诲和廷续不断的警策。

  

在传统的农耕旧时，勤俭耕读是土楼人获得生存与发展的立身之本，走进土楼，随处可见勤俭治家、耕读为本的对联。

 

仰峰楼的门联:“仰思祖武绳还爱为忠为孝昌门第，峰拱人文起便须必读必耕振家声。”；稻孙楼的门联:“稻梁既足可治生处世须敦礼义，孙子虽愚休废学传家唯有读书。”这些楹联体现了土楼人家勤耕重教的文化教养，告诚后代要勤俭持家，把耕山耕田作为生活之本，把读书识字视为科举进士、光宗耀祖的唯一途径。

 

因为土楼先民大多是唐宋以来自中原南迁而来的，长期的战乱饥荒使他们倍加重视耕与读，惟有勤耕才能立身，惟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光耀门庭，裕德楼的大门联：“裕及后昆克勤克俭成伟业，德承先世维忠维孝是良规。”这幅对联就是用家族规范向人们灌输如何立身处世的价值观念和治理家业当勤俭的传统思想。

 

土楼的许多楹联都是传统族训的核心，它以朴实无华的文字，向人们诠释丰富的人生哲理。顺裕楼的门联为“顺时纳祜，裕后光前。＂就是用8个字阐明涵义，催人奋进；永贵楼大门联：“永要刚强毅气，贵为奋斗精神。”希望后人一生刚毅，发奋进取；德兴楼的大门联:“德积善修甘泉水流，光祖创业作人承志。”告诚后人要积德修善，创业光祖。

 

南靖有许多土楼楹联则以浅显的文字，劝导同楼共住的土楼子民要和睦相处，不计较个人得失，如和贵楼的门联:“和亲既康禄,贵子共贤孙。”；勤和楼的门联:“勤与俭持家上策，和而忍处世良规。”；和兴楼门联:“和气发吉祥福禄均广，兴家资后进富贵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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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楼文化保存着悠久的华夏文明中原地区汉文化的深邃内涵，它除了继承儒家文化之外，还继承了华夏文明中道家和其他诸子百家的文化，这在土楼的布局、装饰、楹联上随处可见，文化积淀在土楼人的生活中起着绝对主宰的精神支柱作用，强有力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土楼人。 

 

 本文章摄影：高鹿野 陈良铭

 

“福”字当头 国泰“闽”安

疫情终将尽 山河终无恙

福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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